“劫狱的难度倒是不大,但问题是这之后,老道的身份就彻底黑了,他是活人,不是鬼差,让这么大年纪的一个人,整天过东躲西藏的日子,也不合适吧?”
安律师说着一边拿着自己的巨型保温杯,喝了一大口咖啡。
一开始,他似乎觉得咖啡的味道变了,但喝多了之后,反而觉得别有一番风味,竟然喝上瘾了。
这倒是苦了白莺莺,
要知道在当下,过期的咖啡也不是那么好买的。
“但想要翻案的话,难度会很大,最重要的,目前我们认为的犯人,死了,真正的诱因,那枚玉佩,也碎了,当然了,就算那枚玉佩在,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张燕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在这方面是专业的。
说句不好听的,以他的身份,普通的案件如果真想玩儿个什么冤假错案的话,难度并不是很大,但这件案子,涉及十多条人命,外力真的很难去插手了。
“那就准备劫狱吧,老道反正是被冤枉的,咱这也不算是破坏司法对吧?”周泽说完,笑了笑。
“只可惜,以后老道想光明正道地去找他的大妹子就难了。”安律师调侃道。
“他再敢去,就打断他的三条腿。”
周泽耸了耸肩,
“都七十出头的人了,也该安分安分了。”
可怜那差点被遗忘在小黑屋里的老道,
在不知不觉间,
就被自家老板剥夺了以后的性福生活。
“庭审的日子是在后天,我们就在那天动手吧。”老张看了看周泽和安律师。
老实说,
让他这个刑警队长帮忙策划劫狱,真的是挺难为他的。
“行吧,老张你和老安再研究个方案,前提是不能造成人员损伤,我们这边不能有受伤,警方那边也不要有损伤。”
商量完这件事,
周泽穿了一件外套起身。
“你是要去医院吧?”安律师问道。
“嗯,去医院再做个ct。”周泽指了指自己的右臂位置,“不看看具体的恢复情况我不是很放心。”
以前受的是皮外伤比较多,别看一副很凄惨的样子,皮开肉绽身上下没几处完整的肌肤,但有猴子的泥巴再加上周泽每次开无双后残余的惊人恢复力,问题真不是很大。
只是,这一次被打断了右臂,万一恢复不好出个什么问题,很可能会留下伴随后半生的后遗症。
虽说周泽的恢复力确实比普通人强很多,但周老板还真不敢拿自己的一条胳膊去打马虎眼。
“我送你去?”
“算了,我坐公交去。”
周泽走出了书店,嘴里叼着一根烟来到了公交站台。
直接在这里坐4路车就能直接到人民医院,书屋隔壁的药房确实能够做一些手术,但设施肯定比不上大型医院完善。
周老板也懒得去林院长的医院,
否则整得跟自己故意受伤跑前妻那里讨关心赚眼泪似的。
上了公交车,里面人不少。
一个年轻的女孩见周泽右臂打着石膏,主动让了座,周泽也没矫情,道了一声“谢谢”就坐上去了。
这段区域,人多,车也多,公交车也开得很慢。
下一站时,车上又上来了个老人,原本坐在周泽身边的另一个年轻女孩起身让座,两个女孩一起扶着扶手站着,看起来应该是认识的。
“喂,你看,老板帮我包邮了。”
“啊,真的,什么包邮啊,海淘么?”
“不是啊,我买的消毒片,老板给我包邮了。”
“买那个做什么?”
“寿光不是水灾么,我给灾区买点东西过去,地址选择通城运费是12,选择寿光运费是零。
还有还有,我昨晚买了五床被子快递过去,那家淘宝店的老板还另外加了三套一起发货的,说他也要为灾区做点贡献。”
“挺暖的。”
听了俩女孩的对话,
周泽都想问问灾区人民需不需要一些小说书解解乏?
自己书店里卖不出去的书倒是挺多的,可以送一批过去。
“啊!有人晕倒了!”
公交车后面传来了乘客们的惊呼声。
周泽马上起身,离开位置走了过去。
是一个中年女人昏倒在了地上,周围的乘客自觉地让开一段距离。
周泽挤开人群,在女人身边蹲了下来,检查了一下,喊道:“司机师傅,直接开进人民医院。”
下一站就是人民医院了,公交车开进去也耽搁不了什么时间,乘客们倒是没什么意见。
公交车到了医院后,有医生护士过来用担架车将女人抬了下去,周泽没有再多管,女人应该是急性病发作,能不能抢救回来,看运气吧,好在抢救时间并没有被耽搁。
在自己手臂还打着石膏的时候,周泽还真没有多少“济世救人”的冲动。
挂号,
等见到坐班医生时,周泽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并且列出了自己的病情猜测,要求对方给自己开哪些检查的单子。
年轻的坐班医生愣在那里,
他倒不是没见过“自以为很专业”的病人,
但这么专业的,他是真的没见过。
拿了单子,周泽对医生摆摆手,就走开了,下面只需要自己去把一些检查做了,也不用再回来了,他自己能看得懂检查报告。
做完了ct,出来坐电梯,等电梯门关了后。
周泽听到身边的两个小护士在聊天。
“刚送来的那个女的没抢救得过来,死了。”
“什么病啊?”
“不知道,好像是脑部出了什么问题,也是可惜了,看起来才四十岁的样子吧。”
周泽闻言,不所为动。
他不是圣人,也不可能整天什么事都不做就是去不停地救死扶伤,对那个女人的死,他没什么愧疚的,如果是自己主持救治,对方被抢救过来的概率可能会大一点点,但谁又说得准呢。
一系列的检查做完,周泽对检查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得益于自己惊人的恢复力,问题应该不大了,剩下的,也就是静养而已。
静养……
自己每天不都在静养么。
人家七老八十的老人都没自己养生经验丰富。
医院来回折腾,也有些累了,其实还是因为吊着个手臂,走路有点费劲。
周泽扫了一眼电梯,看了下负二楼的标签,
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得,
故地重游,
回去睡个午觉吧。
坐电梯到了负二楼,直奔老地方,用指甲轻松地打开了太平间的锁,在冰柜之间徘徊,选了一个“空房”,将手机在旁边藏好后,周泽就躺了进去。
随后,用手抓着里头的边缘位置,一拉,钢架就被收了进去。
其实,还是抱着莺莺睡觉舒服,
这就像是大部分男人都清楚,还是老婆最好一样,
却依旧无法阻止他们想去外面尝尝野花的冲动。
熟悉的冰冷感觉开始慢慢地沁入肌体,
有点直接,也有点霸道,
有些干涩,也有些疼痛,
但周泽却酥爽得直哆嗦,
狭窄的空间其实也是另外一种安感上的包围。
闭上眼,
周泽就这样睡了过去。
…………
醒来时,周泽身体轻轻地动了动,肌肉已经发僵了,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应该是自己有僵尸体质的原因吧,所以只有自己能靠冰柜睡觉,安不起等其他的鬼差都不行。
推开了冰柜,
周泽跳了下来,
伸了个懒腰,
骨节一阵脆响,
比去泡了一下午的桑拿都舒服。
“呼…………”
吐出一口白气。
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发现居然已经是深夜了,里头还有几个未接电话和信息,是书店里的人打来的。
周泽回了一个信息,说自己没事,马上回来。
走出太平间,
回过头,
还略带留恋地看了一眼。
回不去了,
睡冰柜就像是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买一顿杂粮,
但让你天天吃杂粮你肯定也觉得难受。
还是抱着莺莺睡觉舒服,
莺莺晚上还会给你盖被子。
走进过道,正当周泽即将拐弯走到电梯门那边时,看见电梯门口站着一个女人。
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的,
但周泽却敏锐地发现这个女人有点面熟。
这不是那位白天自己在公交车上昏倒的女人么,
不是说,
她已经因抢救无效死亡了么?
女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周泽,目光扫来。
一时间,
周泽口袋里的扑克牌开始颤抖,
周泽清楚,这是女人在尝试看破他的身份,不过,安律师也说过,只要扑克牌没烧起来,就意味着他的障眼法不会失效。
女人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目光,应该是把他当作普通人了。
周泽主动走了过去,和女人站成一排,
一起等电梯。
只听得,
“叮”的一声,
电梯下来,
二人一起走了进去。
女人站在周泽身边,比比直直的。
当电梯门关上,正在往上升时,
女人忽然开口道:
“劳驾问一下,今天,是什么日子?”
女人的声音幽幽,像是开着环绕立体声一样。
“8月24,哦,过零点了,8月25了。”
“嗯?”女人有些疑惑,又问道:“今天,不该是七月十五么?”
“七月十五?”周泽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道:“你那是农历,对的,今天是七月十五。”
七月十五,
中元节,
又叫,
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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