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村民们在门口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一个个心里忐忑得跟猫在里头乱窜一样,然后就看到房门开了,接生婆从屋里面色难看的走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是心里一沉,又安静下来听了两秒,一点儿新生儿哭嚎的声音都没有传出来,众人都有些慌了,急忙冲进屋里去看,一看,果然是发现在床边放着一个死婴,而那死婴的母亲正把头埋在被子里抽泣。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第一个死胎和第二个死胎是巧合的话,那么这第三个死胎,难道也是巧合?
众人面面相觑,无论再怎么自我安慰,都无法平静下来,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哪里是什么巧合,分明就是一种必然!
从那之后,木人村便是好像失去了精气神一样,再也不见了以前的那种活力,天空中似乎有一层无形的阴霾一直笼罩着整个村子,每个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
这种情况,直到几个月之后,又有一位死胎从孕妇肚子里出现,而变得更加恶化!
看着第四个死胎,没有人能理解当时木人村村民们的心情,他们几乎都要崩溃,把一切可能的原因都想了一个遍儿,甚至不惜花重金请来了专家,来自己村子里勘察水土情况。
可是水里和土壤里并没有任何放射性元素以及有毒物质,也就是说,木人村之所以会出现一个个的死胎,跟外界因素是没有多大关系的,于是,一个恐怖的念头出现在了村民的心头
诅咒!
木人村受到了诅咒,凡是住在这个村子里的人,日后统统都要绝后!
这个念头就像是三伏天烧着的野草,一出现就不可收拾,每家每户都几乎认同了这个猜测,认为自己的村子是被诅咒了!
而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开始出现了村民外迁的现象。
老师傅说着就叹了口气,
“哎,那个村子说起来也怪可怜的,竟然出了这档子怪事儿,可怜了那些刚出生就死掉的娃儿了。
刚开始从村子里搬走的,都是些像你们这样的小年轻,他们实在是怕这种情况再出现,就离开了,用手里的积蓄在木勉县城或者是其它临近的县城买了新房子。
但是村子里的一些老人,却是不舍得走,毕竟那里是他们世世代代居住的地方,这些老人恋旧,就想一直守在那个人烟萧条的村子里。
但是又过了没多久,怪事又来了,村子里的老人开始一个接一个的病倒,而且奇怪的是,还完全查不出来病因,查不出病因也就没法治疗,所以,一旦病倒就只有等死的份儿,短短一个月里,就死了三四个……”
老师傅把烟头弹到路边的一个泥坑里,
“我那天去木人村里进货,正好碰到了一个刚死了还没埋的老头儿,老天爷,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那根本就不是正常死的,浑身的肉都缩水了,就跟被什么给榨干了一样,模样看上去实在是太惨了!”
老师傅说,从那以后,木人村里就变得彻底没人了,那些不愿意走的老人也都愿意离开了,毕竟小命都受到威胁了,一些思想上的固执自然也就能想通。
瞎子听完之后,就问道,
“啧,这木人村怎么说也是木勉县城里一个较有名气的村子,出了这档子事儿,难道上头就没派人来调查具体是什么原因吗?一个村子集体搬迁,这动静可不小。”
老师傅摇头道,
“查了,上头派来了几个一看就很有文化的专家学者,他们来的时候带了很多设备,我当时还帮忙往村里运过呢。
那些专家在木人村里住了一个星期左右,最后他们就说是木人村东头的水井里出现了问题,说水里有什么玩意儿金属含量超过了标准,才导致了死胎还有怪病的出现,其实那些都是中毒的征兆,他们说孕妇还有老人体质较弱,所以更容易中这种金属毒。
那些专家还说,只要村里人不再从那口井里打水吃,以后就会没事儿了,还劝村民们搬回来
可是谁还敢搬回来啊,而且那口井里的水都已经吃了不知道几百年了,都一直没出过问题,怎么可能突然就有毒了呢?
所以,对于专家的话,村民们都不怎么相信,比起这个中毒,他们更加相信是村子受到了某种诅咒,所以到现在都过去了两年多了,还是没人回来住。”
老师傅说着就笑了笑,对吴一等人说,
“你们也得亏是坐的我的车,我以前读过几年书,所以专家说的那些道理我还能大概重复下来,你们要是坐二麻子他们的车,他们那笨嘴笨舌的,估计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你们解释。”
闲聊间,土三轮便是开到了老城区的一个较为偏僻的位置,土路变得更加难走起来,几乎要把车厢里的几人给颠下来,吴一几人颠了一路都觉得头昏脑涨的,甚至想要呕吐,就问那老师傅还有多久才能到,老师傅指了指前头,说不远了,就在前面,沿着这条路走再过十分钟大概就到了。
胖子一个劲儿的往车厢外面吐酸水,提议说得了,剩下的路咱们还是靠开11号吧,老爷子您就甭往里送了,这晕三轮比晕船还难受。
老师傅就尴尬的笑了笑,说这条路以前其实不是这样的,因为木人村荒废了两年多了,这条路现在走的人越来越少了,所以才会烂成这样,他边说边把车靠边停下,然后又好奇的问胖子,啥是11号?咋没听说过这里有什么11号的?
众人闻言都忍不住有些想笑,胖子扶着一棵树又呸呸吐了两口,才拍着自己的俩腿说道,
“您瞧,这就是11号,开起来可比你这三轮要稳当的多,起码我开了那么多年,没有把自己开晕过。”
老师傅恍然,但他似乎不觉得好笑,反而是颇为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才点头说这形容的可真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