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有呢?这已经好吓人了好不好,咋一点都不惊讶?
周四顺忍不住掰过顾二柱脑袋,认真打量顾二柱神情。
多大的人了!
顾二柱没好气地翻了白眼,拽下他双手,“这不就你大哥早说过的事儿,只不过没提讨个啥封号罢了。”
再琢磨一下你大哥还没承继国公府爵位,这已经住进来,还有你大姐追封的谥号,有啥好惊讶的。
不知你大姐原先还是福安县主还好,来了知道了,那个宅子今晚也瞅了,哪能还猜不到你大哥用意。
梁国公爵位是树大招风,但给他大姐后人讨要封赏,世人只会觉得你大哥姐弟情深,干嘛不帮孩子要个封赏。
不瞅连你大嫂都一再声称三丫是她唯一的千金,可见你大哥平日里有多看重他大姐收的这个亲传弟子。
想帮孩子要个封赏好招上门女婿继承他大姐香火算啥,你大哥还介意高老夫人上京之前不先安顿好孩子呢。
要照你大哥原先心思,你连孩子都见不着,要是孩子那个时候进京,搞不好你周家连你都被你大哥一锅端了。
真当你大哥当官当了这么多年会是心慈手软的主,怎么可能,也就孩子这一回村,时机刚刚好。
刚刚好踩在你大哥还不能光明正大认回他大姐,接回孩子的那个时机,你大哥无奈之下只能一动不如一静。
也是巧了。
姻缘天注定。
在你大哥计划让孩子在村里带些时日,再派人接回高家村一起护送他大姐灵枢回周家村的时候,孩子嫁人了。
要说得知孩子嫁人了,那期间你大哥没有想让孩子和离是假的,只不过孩子争气,又让你大哥退了一步。
但现在还说这些干嘛,他两口子就是松口让三丫生个孩子继承她师父香火,周大人都不会答应。
周大人如今可不仅仅因为三丫是他大姐交托他照看的孩子那么简单,是实实在在把三丫当成闺女。
这两者还是有差别的,就像周大人之前叮嘱三丫和六郎不要过早进京一样,真要讨个县主封号未必是好事。
要那些虚名干嘛,有礼部入册登记的那个宅子在,就意味着三丫是她师父名副其实的唯一继承人。
谁会和一个当今天子都承认是福安县主唯一后人,还是无权无势的后人过不去,赢了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那宅子还不单是从三丫师父从她郡主娘手上传下来那么简单,不听常青说两府被抄没,那宅子还依然空置。
也就是说当年福安县主封号被撸了,那宅子被朝廷收回,几十年期间未曾被先帝赏赐给谁,就是不知还有其它什么缘故了。
还是等回家再找老儿子打听好了,老儿子那里要是打听不出来,只怕连周夫人都不知那宅子为何几十年期间不曾易主。
“……要不咋说子随父,我算是知道姑爷为啥沉住气了,换成一般孩子得知媳妇手上还有大笔嫁妆早飘了。”
是在夸他家六郎?
顾二柱一时走神回醒就听了个尾巴,但这个“姑爷”一准指的他家六郎是跑不了了,“你知道你姑爷没飘?
还有我说了多少回了,能不能往后在我跟前别老是姑爷姑爷的说着,我老搞错你说的是谁。”
周四顺果断忽视他最后一句话,顿然摇头回绝,“我又不是只有一个姑爷,早叫习惯大姑爷,突然换了不说。
这头喊大姑爷,那头叫六郎,回头外人听着要觉得我偏心了,尤其如今三姑爷比大姑爷有出息,不好改口了。
我这个大姑爷还是很好的,大江小河明显和他们三姐夫更亲,换成心窄的姑爷见小舅子这样子心里哪能痛快。
可我这大姑爷呢,他还乐呵得很,还让大江小河多哄着他们三姐夫,处好了不怕他们三姐夫不看重他们三姐。
甚至还教大丫,让大丫多和虎妞处处,和虎妞处好了,还能帮三丫说好话,生怕三丫不哄虎妞似的。”
“春生这孩子是没话说。”顾二柱承认周四顺挑的大姑爷很不错,“本分、勤快,做啥事都能让人放心。
有他在作坊盯着,三丫这头也能安心很多,只是他到底是三丫大姐夫,和大昌他们那些人又不一样。
要照我的心思,能给这孩子整个啥出路更好,不然三丫姐弟几个往后相差太大,老觉得在欺负老实孩子。
可惜我和六郎说了好几回,这孩子压根没想自个整个啥的意思,不然单单一个粉条坊,哪轮到老四赚银子。
讲良心话,把老四拉拔起来,还不如拉他,他好更有利我家六郎,说句难听的,我信这孩子人品都信不过老四。”
这话说的,周四顺挠头,“你是被你大哥整怕了?”
“有一点儿。”顾二柱没有否认他自己多少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下井的意思,“但最多的还是老四太滑头了。
我四兄弟就数老四最机灵,我娘偏心他不是没有道理的,赵老三他那个四弟打小起和我家这个老四压根没得比。
我记得赵老四好像是比我四弟大两岁,有意思的是,那时我四兄弟唯一能赢过赵家四兄弟的还就只有老四。
有十来年没见着赵老四了,按理来说,这是啥地方,天子脚下,应该有长进了,最起码能比我四弟有眼力劲。
可照今天看来,他还是不如老四,要是今天白天换成老四的话,有些话,他能很滑头的找他三哥都不会让他爹说出口。
好比说我这个四弟,他之前见我妹夫管油纸坊那头,他也想三丫拉拔他,他就不会把老头子拉出来。
他就先和我诉苦,再找机会当着我的面找六郎和三丫说我怕三丫为难啥的,反正就是让三丫推都不会推。
赵老四就有些没脑子,我和他家啥交情,左不过和他三哥之前比较要好,如今有了来往,有事儿还能站他那头?
亏他还自作聪明挑唆他老子想从三丫那儿分走赵老三买卖,不说胰子作坊还有高府份子,就是三丫一个人的,之前和赵老三立契书还能是怕了赵家有当官的,想借势不得不让赵老三凑一脚不成?
越寻思越没意思,难怪榨油坊还没有搬出去那会儿,三丫早早就和我提起回头还要加两户人家来拉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