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肉身太强了，不是什么好事。”
牧野从中领悟到了一个关于修行的小秘密。
当然，肉身没有得到满足其实无所谓。
心理上得到满足就行了。
还有什么能比一把霜寒绝世的神剑在手中尽情的挥洒，任由自己这位剑修拿捏而更让人感到成功呢？
即便这把神剑着实很难被掌控，时不时露出的锋芒更是令人感到心悸，可越是这样，挥舞起来就越是舒坦。
事后。
‘璇女三层终于是完了。’
熟知上古，乃至更久远时代的她明白。
简直是做梦！
牧野沉思，想了许久道：
“有一个办法。”
这里的幽厄爆发，必定是最多，也是最恐怖的。
因为化神就是一个元神出体，感悟天地，悟道法则的阶段。
当然，最好的回答，肯定还是那颤动的身躯。
即便那条小道，她认为自己给杀了。
“天色尚早，还有机会…”
“你做什么！”下意识中，洛剑首伸手扣住牧野的肩膀。
人道剑途，第一步，先有一具合适的剑胚。
主要是剑南域这边。
沉默就仿佛是在回答。
“什么办法？”
洛剑首沉默不语。
让她连迷茫的资格都没有了。
数月后，牧野收集好了材料，开始正式闭关修炼六道剑途的人道剑途。
所以，如沈青婵这般自身悟道的修士，对前方的路，并不会迷茫，反而十分清晰。
牧野笑了笑，走到外面。
没办法，那厮刚走不久。
洛剑首一愣，眼眸似泛起如浪涛般的羞怒。她汹涌澎湃的从怀中坐了起来，“我就知道，你这贼子一直惦记着小婵！”
“嗯…”
依靠无数年月的积累，慢慢感悟天地，一点点，一滴滴的积累，最终元神凝聚出一道微小的法则，大道之种。然后在炼虚期，合体，成长浇灌，最后在大乘盛开，然后渡劫。
没错，就是这把洛剑首留给的剑。
牧野走了，是被赶走的。
在悟道之后，之后的修行之路，相对而言会比较顺畅。这时候只需要补肉身缺陷，道心圆满，在资源不缺的情况下，就能顺理成章修炼到渡劫飞升。
当然了，说着容易，其中每一步却也不知道杀死了多少修仙者。
光是悟道一项，纵观古往今来的化神修士，简直白骨累累。
“并且，这人十分重要，对我们而言都不可能忘记。”
当最后一缕发丝就消散之际，宛若重铸的神剑，迸发出一道七彩般的光芒…
战栗的灵魂中，伴随着自己身边的每一件事物，小到曾经遗留下来的灵植，大到刚出来刚用不久的本命法宝，也都随之融入剑躯之中，与自身的元神，融为一体。
“我…知道…”沈青婵轻轻点头。
“到时候要我…”
来时没发现，这才看个清楚。
而如今的洛剑首，就算是执幽剑仙转世，从那几日的神交来看，也远远不具备巅峰时执幽剑仙的实力。
毕竟上次自己也才金丹，没有凝聚元神法相。比较难做到和香妃真正灵魂上的神交。
悟道者乃是天选之人，天道都不会过多干涉。
这种修士，千古无一。
哪怕真是执幽剑仙转世，再度一人面对，也不好说。
基本上只要能悟道，保底都是一个大乘修士。
“另一个人？”牧野一愣。
“并且…”
——
让她有种想要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想法。
“不用。”洛剑首摇摇头，“幽厄之灾，乃是剑仙门须得承担的灾劫，你虽悟道，但不是剑仙门人，也未曾修习合适的剑道。不用参悟到这场大劫中来。”
都还没来得及整理自身。
这是不太可能的。
牧野越想，眼神越是怪异。
牧野已经有了。
在她的印象中，剑修出手，一击必杀，弹指间将敌人碾成尘埃。
“你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我…我现在就杀了你。”在这种怪异的眼神，恼怒的情绪像是小恶魔一样从洛剑首的心底跑了出来。
只是静静的站在木屋外的水上匝道，望着幽静的胡泊，轻叹了口气，伸手想要放在栅栏上发会儿呆，却不想手放了个空。
“我还想了解一下那些作乱的幽寰奇兽…”沈青婵点了点头，“既然师尊你这么说…那我安心突破…”
“……”
“赚了？”洛剑首低垂的眼帘轻轻拉开。
这一点，是牧野不曾与香妃体验过的。
“呵…”
略显清瘦的沈青婵再度来到了剑仙门。
牧野不在乎，她信不信无所谓，身体信了就信了。
“……”洛剑首。
更别说，她若不是执幽剑仙转世，就更不好说了。
如此，正好。
她很气。
原本应该幽静的湖面上，倒映在水面上的一道幽影重合无隙，并随着泛起真正其愈发激烈的涟漪…
准确说，她一直未曾离开，一直都在十圣山内部开辟了一方洞府修炼。
大部分修士，走的是‘修道’的路子。
“那师尊你没事吧？”沈青婵有些担忧道，“解决几只幽寰奇兽，都能引起这么大破坏…”
“这是好事…”洛剑首声音轻柔，拍了拍徒弟的肩膀，“你如今好好闭关修行，早日得到成仙，届时说不定你有令众生改命的机会，自上自青天，下至九幽，能…能找到那家伙的转世，也…说不定。”
自己都还没想歪，合着你自个儿倒是先想歪了。
“真是你这种情况，只有我们两人，肯定是无法阻止的。”牧野道，“可如果还有第三人成为我们之间的枢纽，那么就算想要分割也是不可能的。”
作为曾经幽域最多的地带，也是剑仙门坐镇的修仙界域。
“？？？”
牧野心中感慨。
当修士踏入化神期后，其实距离飞升并不遥远。
牧野望了望木窗之外。
顺带还先一步。
她只来得及驱散四周留下的气息。
没有告诉小婵那混球还活着，没有别的原因。
两地遥远，除非有六阶以上的传音法宝，否则一时半会还真不可能把自己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回去。
材料准备好后，牧野在剑南域择址偏南之地，选择了一处幽静的风水宝地。
她看向师尊，并未察觉师尊有什么不对。
“剑仙转世么…”牧野点点头，“我明白，那我赚了。”
还以为这混球能想出什么好主意，结果倒还，他真是一点都还不满足啊！
甚至完全不顾及自己，在这时候直接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做梦！
只可惜，大抵是因为剑仙门下真的还镇压着幽域，导致天穹看不见月色。当然也可能是天快亮了。
如今正好，小婵以为他死了，心中虽然悲伤，但人死之后，此世再无多少留念，只会一心向道。
说起来自己…
“……”沈青婵。
“秋月神剑。”
“你休想！”洛剑首叱声如雷，“什么第三人，简直是做梦！你想都不要想！”
它本身就拥有灵性，加之给洛剑首温养百年，用来当做人道剑途的剑躯，是最合适的。
“我想你误会了…”牧野双手交叉撑着后脑勺，一脸无语，“我的意思，如果咱们有个孩子的话。有了下一代的生命作为延续，同时作为我们两人之间的枢纽，就算你忘记，孩子也不会忘记。”
“师尊…你屋外面有什么凶兽袭击么？”沈青婵一脸奇怪问道，“怎么外面围着的栅栏都倒了？”
——
“这不就行了。”
“师尊…”
只是为了让小婵安心突破罢了。
作为悟道者，并且领悟了全新剑途的绝世剑修。此时的她，拥有着飞跃一般的修行速度。
木床上，躺在怀中的神剑绷着脸，想要恢复以往那般清冷冰霜般的神情。可奈何此时似能滴水的红润脸颊，以及那微醺的眼眸都很难让她维持以往的神情。
接下来，就是顺理成章，按照程序，散雪，搏骨，洗髓，融灵…将身躯每一丝力量，都融入至剑躯之中。其过程算得上十分痛苦，并且其中过程不能有一丝差错，否则必定是前功尽弃的。
“就算孩子忘记，他人在哪儿，便如一把钥匙，迟早会解开一切。”
“毕竟，他也不是没转世过。”
外面，天色微醺。
数日后。
剑仙门已经破败了，可这地方是很妙，环境非常好。
因为她徒弟来了。
一袭素群的洛剑首，青丝微微有些散乱。
“那我到时候离开了…甚至可能会忘了你…说不定还会杀了你呢？”洛剑首问道。
也没有出乎自己意料，璇女心经的最后三层确实很有味道，即便对一位元婴修士，乃至化神修士都有着不小的影响。因为后三层不仅仅只是简单的为爱鼓掌那么简单，而是双方真正灵魂上的神交。
幽静的湖面上，再度重归平静。
“可我没想到，伱还敢说出来！”
她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了。就好似内心深藏的想法都被窥探了。
不然怎么会这时候提起这个。
当年小乞丐结局后，明显是以幽厄奇书集结了九洲人族之力，才能将无尽的幽域抵抗。
大家一起死吧！
在这一刻，牧野有种比刚才还要了解这位剑首的内心。
而悟道，是直接得到了一株大道之花，接下来只需要和自身融合就行了。
牧野明白了，说不定，你这位看着遵规守矩的洛剑首，早就想了你自个儿的徒弟。
神交确实是第一次。
但无妨，小婵并不会关注这些。
在身体每一丝力量消失之际，象征着灵魂的元神，都会微微颤抖。
“否则，只会耽误你。”
他一把起身后者的纤腰，一边搂着就走下了床。
明显听了自己的回答，神剑锋芒内敛了许多。
“要是有一天…”神剑忽然道，“我真的成了另一个人…你还会…”
对于这点，牧野问心无愧。
世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而师尊这明显是给那幽寰奇兽打到自个儿屋里来了，不得已损失了一些建筑。
若是让其他修士看到你这样，怕是会道心破碎，几百上千年都百修炼了。
因为来人了。
她迷茫的不是走向大道的路，迷茫的而是那一条其他修士可能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小道。
期间，为了给东荒那边报个平安，牧野差了一柄飞剑，邀隔数十万里返回东荒天鬼门，简简单单回了个信。
从为人的诸多情感，师徒之情，男女之情，破境的喜悦，修炼的枯燥……以及游戏的旅途，好似完全合在一起，化作一道道袅袅升起的烟火，最后于夜空绽放，融为一体。
而如今无界海和东荒联盟，那念无尘属剑仙门一员，已经将剑仙门的消息带了回去，应该也能做好面对幽厄降临的准备。牧野对东荒无界海倒不是很担心。
洛剑首眼神复杂的望着天穹，心中低喃，“这也是师尊的大劫…”
等到…
没办法，这是最难的一项。
而实际上，大部分能修炼到后面的修士，其实并不是依靠悟道而成的。悟道是一种修仙的捷径，只有极少数天资极高，或者气运逆天的修士才能办到。
这回轮到牧野愣住了，什么小婵？
哦，你徒弟是吧？
我什么时候提她了？
“我都已经把一位剑仙握在手中了，你是谁的转世，那都是我赚了。”牧野点点头，“我不介意。”
而如今，剑仙门也只有一人。
“我又突破了…”沈青婵神情有些痛苦，“再这么下去，我迟早有一天会离开这里…母亲说我最多只有数十年光景，快一点甚至十多年…”
“你见过那些女人了？”
还是熟人。
洛剑首看了一眼，脸颊顿时一热，强忍着心中的羞耻平静道：
想了想，牧野明白了。
“？”
并且，还是有自己镇压封设了当时被幽厄入侵的十大圣体老祖，少了巨大的阻力，才能完全成功。
这导致即使她强行想用那般语气，结果说出来，却是那种软绵嘶哑的呢喃，有股她自己都难以察觉到的娇味。
没办法，悟道者是这样的。
神剑此时即便还在剑鞘中，却也依旧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表示她一点都不信。
在星启，十品之上的境界，也不是没有。
牧野其实认为不急，只是没办法，是洛剑首强行把自己赶走的。
这便是人道剑途，最为复杂的剑途…
别说，也不知是不是修炼了璇女心经后三层，牧野心如平湖，十分顺畅的走完了剑途‘化剑’的每一刻。
……
一旦悟道，甚至几日就能白日飞升都有可能。
仔细一看，才发现，木屋外的这一圈栅栏，不知何时都倒下了，此时飘在水面上。
同样的，把他留下来，也是为了让他不要去打扰小婵修行。
小婵如今都算慢得了。
“我说那地方怎么有一股熟悉的气息…”离开后的牧野收回了心神，一边开始迅速收集修炼人道剑途的材料，一边开始日夜不断地参悟六道剑途。
“幽湖底下镇压就是封印的‘幽域’。如今封印松动，幽厄降临，我这里偶尔会冒出几只幽寰奇兽…作乱…正常的。”
不得不走了。
洞府内，有数重禁制，极度封闭性的修炼。
在剑南域，化神之上的修行，很虚无缥缈，但也很明朗。
用此间作为自己人道剑途的躯壳，再合适不过。
仿佛在回忆着这一具身躯的每一个时刻，像是割舍，又像是在对过去的生命旅途做出告别。
“你觉得我刚才的想法怎样？”
“就是…”洛剑首微微低了低头，刚低头，却不知看到什么，脸颊又腾的一下更红了，赶忙转移视线道，“像是那番经历中一样，我真的成为了一个叫做‘太华剑仙’的人…”
“当然，我不会如那番经历一样，给对方斩杀成道…到时候，你还会…”
说完，牧野看着洛剑仙，看着对方那错愕中夹杂着羞喜与暗恼的神情，心中顿时好笑至极。
“那些？”牧野连连摇头，“没有，转世以来，我这还是第一次。”
她拧着眉，想了半晌，似乎对这個回答感到费解。
而这，也意味着，牧野的人道剑途已成。
他化人为剑，成为了世间一个全新的生命，开始真正向着最后的大道发起了冲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