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远处已经若影若现的剑光，牧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新地图果然是不一样的。
‘这地方居然还有这种规则…’
可仔细一想，牧野又隐隐感觉不太对。
“剑南域这般规则，一直都有么？”牧野扭头问道。
“自古以来都有。”无踪肯定点了点头。
“那这些化神后期老祖怎还敢跑到剑南域来撒野？”牧野道。
“咳…”无踪沉吟片刻，“这一缕剑仙法则承接上古，距今时灵时不灵…只是最近这些年才慢慢稳定下来，究其原因，可能是剑仙门出世了，冥冥之中，这一缕剑仙法则或许又苏醒了。开始庇佑我们剑南域…”
牧野懂了。
看来洛剑首还真是剑仙转世了。
加之从刚才那一缕剑韵中来判断，十有八九也错不了了。
没办法，谁让自己就拥有一缕无双剑韵，还有过上百年的无双重剑经历，对这一缕剑道法则实在敏感的很。
想到这，牧野心中一时心情有些复杂了。
“怎么，莫非道友也想试试么？”无踪眼神闪过一缕微光。
天鬼老祖在东荒的势力，他是了解的。
能镇压一域的绝世天骄，其实力自然不简单。能以金丹战元婴，元婴战化神，还修有剑道，驭鬼，其法力更是深不可测这些，他来之前早已了解过。
如今看似主动的来了剑南域，要说真没什么心思，他是不信的。
牧野摇摇头：
“我不过一元婴修士，怎敢在此地撒野，再说我是来加入剑仙门的，怎会在这里闹事？”
无踪笑了几声，心知这家伙真是不简单。
随后两人继续一路同行，直至剑仙门。
其途中，牧野倒是感觉剑南域确实和东荒以及无界海差别甚大。
此地灵气之浓郁，比起无界海和东荒加起来都要强。
百里一宝光，千里一福地，各种资源分布密集，牧野随着无踪一路飞不过万里，就足足见到了两三处五阶资源成熟时散发的清光。
途中时而见到一队剑修，都能感受到其中会有一位金丹修士的气息。
整体的修士实力确实远超东荒和无界海。
没多久。
无踪带着牧野行至一座剑山。
其山笔直入云，壁立千仞形，散发着一股绝世剑威。
“这是我们剑南域的奇峰，十圣山，也是剑仙门的山门之一。”
无踪眼神凝重的望着前方的剑山，“踏入此地，便算是入了剑仙门的地界了。”
“十圣山有着化神之上的恐怖禁制，内藏十二万九千六百道剑意，暗合上古纪元更迭之数。”
“在我们剑南域，修行的第一步，叫做‘十圣万丈铸剑骨’。凡剑修者，都得来这十圣山经历诸般剑意的洗礼。哪怕只是在最底层走过一朝，才能算得上是一名剑南域的剑修。”
“否则，便不算是一名剑修。”
不同地界的修行，差异还不小。
“若是撑不住，死在这里。”无踪轻描淡写，“那也就怪不得别人了。所以我们剑南域的剑修，毫不客气地说比起外域剑修，都要强上不止一点。”
“十圣山高三万丈，每一万丈会根据剑意不同分布三个层级，即，人，道，仙。人阶一万丈，总计十二万剑意，根据数级不同，分为人一至人十。每一种剑意，都蕴含人法至理，包罗万象。其上一阶是九千道剑意的道阶，蕴含真正的剑道奥妙。最后的六百一阶，融合而成便是无上的剑道法则。”
“在很久以前，若能走完这十圣山，便是剑仙门的在世传人了。”
“后来条件改变，能走完最下一阶，就有资格加入剑仙门。”
无踪道，“现在嘛剑仙门大开，对此没有太多限制，走个过场就行了。不过…”
“不过什么？”
“这十圣山中至宝无数，五阶资源遍地，且大部分资源都是剑道修行有关的。甚至还有六阶级别的资源…”无踪眼神颇有几分渴望，“其实若有实力往上走走，好处是极大的。只是没那个实力和条件…”
牧野微微点头。
即便站在这里，他都能感受到这十圣山散发的气息。
比起之前那道好似天外形成的无双剑韵都要可怕。
十多万剑意，其中还有至高无上的剑道法则，不愧是传承已久的剑修大域…这么走一趟，怕是个化神老祖都撑不下来。
别说化神了，再往上的炼虚合道，不是剑修的话，都未必凭借自身实力走过。
“不去，我死也不去…我不是剑修啊，我真就只是想来看个热闹…我也不想加入剑仙门啊…”
不远处，一青年被两名剑修架着，拖拖拉拉靠近着这座十圣山。
“呜…我墨羽才成元婴三百年啊！我还有五个仙姿玉骨的道侣…我不想死啊…你们剑南域怎能如此无礼…剑仙门怎么了？你们剑南域的大劫大难，和我们北苍有什么关系…”
那青年一身道袍，浑身布满了禁制，被身边两个剑修拉着，硬是动弹不得。
只可惜，话还没说完，就给两个剑修扔牲口似的，扔进了十圣山。
“……”
“放开老夫！我堂堂万兽老祖，岂是你们这些粗鄙至极的剑修可以强迫的……给我放开！老祖我…自己进去！”
一个身着刻满了诸般灵兽图案的法袍的老者面色阴沉，一拂袖，扫开了身边两名剑修，自顾自飞入了那十圣山。
“诶，我二人不过域外一闲云岛的剑修…在剑之一道也走入了陌路，如今寿元将近，诸位何苦让我们来这剑仙门？就不能让我二人安享晚年么？这十圣山剑意磅礴，十二万剑意灌下，我们两个域外散修如何能顶得住？”
一男一女两个剑修望着那剑意汪洋似海的十圣山，看着身后数名剑修一时间无奈摇头，只能也走了进去。
诸如此般景象，在此刻的十圣山倒是多不胜数。
牧野甚至感知到了数道化神级别的剑修，分布于十圣山四周。
从剑南域外而来的修士，来此自然是不敢乱来的。
甚至还有要一两个无界海的元婴修士。
其中一个牧野看着还有点熟悉，好像是当初自己闯无界海时，给自己挟持过的念无尘，是无界海仙盟著名的仙二代。
“你们剑仙门倒是会选人…”牧野道，“从域外挑选而来的，大都是天骄。”
“若是凡夫俗子，怎能加入连我们都无法加入的剑仙门？”无踪说完看了他一眼，“牧道友是自己入山，还是让我亲自送你进去？”
“其实看开点，十圣山是我们剑南域的宝地…我们这些剑南域的剑修如今想进去都没机会…”
“至于死…剑修何惧一死？”
“若能从中悟出几分剑途大道，死亦无憾。”
无踪说的十分轻巧。
“为什么不给你们进去？”牧野问道。
“因为…”无踪缓缓道，“会走火入魔，十圣山只能去一次。修成剑道后，若再入十圣山，只能往上走。可往上走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剑心剑途，若再见那道阶的九千剑意，便会走火入魔…再无得道之机。”
“十圣山只有一次进去，效果才是最好的，修为越高，进去走火入魔的概率越大。”
“所以，往往我们剑南域的剑修，在初步修行时，才会来这里一次。因为初步踏入剑道，属于白纸一张…”
“而你们域外修士，也未曾见闻过我们十圣山中的十二万九千六百剑意…如今走个过程，用这十二万剑意涤一涤，若能通关，就算是得到了剑仙门的认可了。”
“另外…”
无踪想了想，似似有话想说，但最后还是止住了。
牧野点点头，倒也没有什么犹豫，走入这十圣山中。
见此，无踪这才飞上天穹，行至一片云海中。
云海中，有三道法相般的光影盘坐虚空，俯瞰大地。
“师尊，那位东荒的天鬼老祖已入十圣山了。”无踪跪拜道。
三道法相同时睁眼，似有万丈剑光从中浮现。
无踪一时间大气不敢喘一口。
这三道剑身法相，乃是剑南域如今修为最高的三位剑道宗门老祖凝聚于此。
有三位化神坐镇，来此的域外修士自然不敢有丝毫反抗。
中间的剑身法相道：
“无踪啊，那天鬼老祖可有何奇特之处？”
无踪见到自家师尊询问，想了想才道：
“相比其他域外修士，他本人倒是挺主动的。一路之上没有任何反抗，也没有任何不满。感觉好像认命一样…颇有几分随性之意。”
“倒是此人实力，感觉不在我之下…”
“咦…”左边的剑身法相颇有几分惊奇，“剑南域就你小子敢自称化神之下剑修第一人，能让你这么说，那看来此人实力很强了？”
“难怪能得剑仙的看重…”
他嘀咕了一声。
无踪谦虚回了几声，倒是心中感觉那天鬼老祖搞不好还能和你们三过几招。
剑南域有三位最强化神剑修，便是眼前这三人。
而能见到剑仙门当代行走，也就是传闻中剑仙转世之人的，也就是眼前三位化神老祖。
因为十圣山的原因。
整个剑南域的剑修，只要走过十圣门，其实名义上都是剑仙门的弟子。这也是为何剑仙门哪怕是没落了，几千年都不开了，在剑南域也依旧有着难以逾越的地位。
因为只要从十圣山走出，都会拥有一身剑道傲骨，属于有了剑道启蒙。
即便这时候没有加入任何宗门，但也是得益于十圣山，有了一份传道之恩。
并且实力越强，知道的越多，就越能对剑仙门的存在而感到敬畏与尊崇。
“既然如此，那我们要不要为此人加层保护？”右边的剑身法相忽然问道，“不然此人死在十圣山，岂不是让她老人家有些失望？”
“十圣山十多万剑意，越是绝世天骄，越容易沉溺其中…稍有不慎可能就老死其中，再难踏出一步…”
“多此一举，万万不可！”中间的剑身法相摇头。
“不如我等…”左边的剑身法相动了动身子，引起一阵云雾翻腾。
三道法相似在传音交流着什么……
――
踏入十圣山的瞬间，牧野感觉…
“就这？”
他是从最底层入山的，倒不是不想直接去上面，而是去不了，有禁制。
确实。
这座山中踏入瞬间，就好似进入了无尽的剑意风暴中。
每一道都是凝如实质的剑意。
而且，每一道似乎都颇有几分来历，蕴含着一股十分古老的味道。
若是细心感受，甚至能感觉这些剑意更像是一种充满灵性的‘剑灵’，只是还没有达到那种程度。
“虽然我的剑道天赋，比起赵琰比不过…但也不算很差吧…”
加上解开七重枷锁的亿万恒沙元胎，这些剑意感觉就在自身挠痒痒一样。
根本都无法进入自身身体的。
无法进入身体，就无法涤荡剑修的身心意志，也根本铸就不成什么剑骨。
但别说，这些剑意虽然无法入体，可极有灵性，大抵是感觉到十圣山来了一个‘硬茬’，没过多久，就开始迅速朝着牧野身边涌了过来。
一副气势汹汹，一定要进入你身体的意思。
“喂喂喂，十圣山来了那么多外域修士，你们去赶紧找他们啊？”牧野看着自身周围越来越多的剑意环绕，挠挠头，“跟着我身边做什么？拜托，你们这点剑意，破不了我的皮的。”
至于领悟么，牧野心思纯粹，也根本没想过领悟什么剑意。
除非它们真能入体，侵入自己的识海，强行让自己领悟。
但退一万步说，自己元神法相已成，天衍诀下，神识浩瀚无穷，再多的剑意也未必能动摇分毫。
天衍诀作为一门奇特的元婴神识修炼之法，奥妙无穷，大成之后神魂合一，强大的神识能让修士完美的掌控各个方面。基本上不存在任何走火入魔的风险。
更别说自己还有诸多天赋加持了。
于是，牧野就这么一步步简简单单往上爬。
途中，还遇到了一些其他修士。
只是这些修士，大部分都状若疯魔，发癫似的不知在嘶吼着什么，还有一些则是沉浸在剑意之中，浑身法力不要钱似的疯狂催动。
不说是走火入魔，但确实是有那么点征兆。
“道心不坚啊。”牧野想了想。
就算自己没有天衍神婴，以及这强悍无比的肉身，应该也不至于这样吧？
走了一些时日，牧野步入了第二阶，来到了道阶万丈。
“咦…”
踏入此地，牧野立刻感觉不一样了。
这一阶位的剑意，煌煌神威，一动一静之间似皆能引起天地之力，其破坏力和意志远远强了数十倍不知。
能领悟出这般剑意的，牧野感觉怎么也得是个化神炼虚级别的大能。
剑仙门不知存在多少万年，诞生了多少惊才绝艳的剑修，能领悟藏纳如此多恐怖至极的剑意…
“这些剑意，倒是有点领悟的价值…”
牧野沉吟片刻。
自己的玄垠剑诀达到十五层，也就是元婴圆满后，如今再无提升途径了。
以玄垠千金剑形成的无量剑阵威力其实也达到了极限。
若在往上，就涉及到调动元神法相，形成真正的剑之法域，其修炼之法就很稀罕了。
没有的话，那只有靠自己悟了。
要说悟，或许换成赵琰这种还能悟出来。
自己么…
一边往上走，牧野一边沉思。
不知不觉间，感觉肉身渐渐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我这般肉身都支撑不住…难怪那些剑南域的剑修少有人能到这一步…”
这些剑意，每一道都凌厉如神，即便只是一道剑意，那也堪比化神修士的挥手一击了。
若是换成元婴修士，一道剑意都很难接下来。
而这里，有足足九千道。
想想都觉得，确实是恐怖。
肉身被破，剑意慢慢入体。
牧野微微皱眉，却也丝毫不惧，这些剑意感官上没有人阶那边的剑意那么急匆匆，反而大都一副悠哉闲适之意。
大概是抱着一种吃定你了的想法。
直到慢慢进入牧野的识海。
一尊伟岸磅礴的元神法相定于识海，蓦然睁开眼睛，便将这一道道不知沉淀多久的剑意威慑定神。
牧野心神流转，一边往上走，一边借此对这些剑意打算领悟几分。
走入十圣山这一层，基本上已经完全看不到任何域外修士了。
只能看到一些坐于某地的枯骨，那幽暗的眼窟中，好似遗留着前身的不甘，大抵是在领悟中被这些剑意慢慢吞噬了心神。
牧野摇摇头。
没多久。
忽然。
一道熟悉的气息，从前方传来。
“咦…不是剑意，怎么是刀意？”
牧野一愣。
这一道气息，太特殊了。
在这茫茫剑意如海的地界，有如此一道与众不同的意志，简直如同万花丛中一点绿，隔着老远都能感知到。
再走进一看，牧野便看到了一道被无数剑意包裹的婀娜身姿。
“额…秦王？”
牧野一看，顿感意外。
不是，她怎么来了？
不是说剑仙门只招金丹元婴…
牧野仔细感知对方的气息，发现对方好像气息确实止于元婴，之前用过的那尊元神法相没感觉到。
压制了修为？
跑来剑仙门作甚？
牧野没个头绪，但也不能就这么看着。
他直接走了过去，身体嚣张一摆，那道道剑意像是像是蜂蜜嗅到了花一般，疯狂从对方身上涌了出来，冲入自身体内。
直到这时，秦王才勉强回过几身分，勉强开口：
“多谢道友…嗯？”
话音未落，余光便看到了牧野。
“你怎么来了！”秦王大吃一惊，“我之前不是都与你说了么？你怎么还来这里？”
“说什么了？”
“说那洛剑首和执幽剑仙转世的事儿？你这么来了，不怕她把你斩了？”秦王以手扶额，脸颊露出几分无奈，“都与你说了，你不晓得回避么？”
“她若真是剑仙转世，逃也没用吧？”牧野道，“况且剑南域这般实力，我在回避又能回避到哪儿去呢？比如直面好了。”
秦王一愣，顿时似笑非笑：
“你这家伙，这时候倒是说起这些话来了？那当年怎么能那么潇洒的走了？”
“嗯？”
“……”牧野。
这不可同日而语，那时我什么实力，现在我什么实力？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牧野道。
“当然是为了…”秦王说到这，顿了顿，“关你什么事，我无界海仙盟之主想来就来！不行啊！”
牧野一脸疑惑的她：
“你不会是想解决这位转世剑仙吧？”
“我只是单纯对这里好奇，听说这边有很多奇珍异宝，你也知道。我这人最喜欢的就是搜集宝贝…”秦王一仰头，“才不会那么傻，为了你跑来这里送死，你别自作多情。”
我也没说你为了我跑来这里吧？
“看你这样子，也走过上面。”牧野道，“比如直接离开吧，反正剑如剑仙门，也不需要走到太上面，走过第一阶层就行了。”
秦王轻哼一声，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直接继续往上走去。
牧野一看，顿觉奇怪，只能跟了上去。
“这十圣山宝贝多得很。”秦王道，“就这么离开了，我才不甘心。再说，这些剑意虽然麻烦…咦，等等…”
她脚步一顿，扭头看向牧野，上下打量一阵：
“看你一点事都没有…这些剑意对你无效吗？”
“还好…”
秦王顿时眼睛一亮道：
“既然这样，那你与我一起走吧！我知道这十圣山有一件至宝…等找到了，说不定你就不会那么轻易的给洛剑首那女人斩了。”
“什么至宝？”牧野疑惑。
“跟我去就知道了！”
牧野看着秦王的背影，倒是莫名想到了当年在刀剑封魔中，两人一同前往苍龙山寻宝。
她的消息倒是灵通。
牧野倒是没听说这地方有什么至宝。
这些剑意，就是最大的宝贝了。只是有一定的危险性。
“快快快！你走我前面，我来指路！”秦王兴冲冲道，“这地方的剑意烦人得很…要是撑不住了，你再和我说。”
牧野点点头，也想看看秦王到底要找什么宝贝。
两人一同前行，牧野凭借强大的肉身以及恐怖的神识，吸引了巨大部分的剑意。
“我记得你也修剑道，这些剑意入体，不会让你心神沉浸其中么？”路上，秦王好奇问道，“这些剑意来历非凡，若能领悟一二确实厉害，只是稍有不慎就沉浸其中…”
“除非，这里的每一道剑意，你都完全不感兴趣…但作为一名剑修，不肯能啊。我哪怕不修剑，也会慢慢沉浸在这些浩渺非凡的剑意之中…”
牧野随口道：
“我已有修行的剑道，怎会对这些剑意产生兴趣…”
他当然不可能说是因为自己已经修成了元神法相，识海太强了，能够轻轻松松容纳这些剑意，然后慢慢领悟了。
岂料，刚说完，秦王就‘嗤’的一生笑了：
“你说这话，你信么？剑道剑道，以剑观人，你三心二意的本事可不像是那种只会修炼一种剑道的修士。”
“当年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假用那么多身份。最初以为你是为了帮我那位好姐姐，可后来看你实力迅速增长一步步增强才发现，你根本不只是为了帮我那位好姐姐…”
秦王一双深邃如泓的眸子盯着牧野，“你应该还是为了学会那些不同的神窍秘武吧？比如和那洛剑首云海剑派的一些剑道秘典，还有天启皇朝的一些神功。以及那大魔头的一些功法。”
“还有我…”
“……”牧野。
额，还真不是，纯粹就是为了把你们攻略集邮。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牧野反问道，“那我当初在雪山，若是为了这个，得了你母亲的雪狱三绝刀之后，你应该对我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那为什么还要带你一起离开呢？”
秦王顿时低下了头。
过了一阵，才抬起头来道：
“当然是为了满足你内心那种变态的想法了。”
“你不仅好武，还好色。收集天下美人对你而言也是一大乐趣嘛。毕竟我和云娴可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所以……”
秦王嗤嗤笑道，“你应该不是对那些剑意没兴趣，而是把那些剑意吸入体内，再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将其镇压，然后打算慢慢领悟吞噬它们，将其化为己有是吧？”
行，这点你倒是猜对了。
别说，在这方面，牧野感觉秦王似乎还真有些了解自己。
根本哄骗不了她。
“是这样。”牧野微微一笑，“那又如何呢？这些剑意如你所说，如此麻烦，若是置之不理，它们只会一直攻击。而且，这般剑意，再强的肉身也顶不住，迟早会被攻破。”
“那只能纳入体内，先将其镇压住，慢慢领悟个中奥妙，才能完善掌控。”
“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秦王语塞，只能有些羞恼道：
“那么多剑意，你镇的住吗？”
“你小心被反噬了！”
抱歉。
以我现在的元神法相，大成天衍诀，还真能镇的住。
“慢慢来嘛……”牧野慢条斯理，认真回答，“先把那些容易破坏性不那么强的，先一步领悟掌控。难啃的，放在后面领悟…”
秦王听得心火大，从身后踹了牧野一脚。
“你踹我作甚？”
“等你什么时候被反噬了，我才不会救你！”
“……”
不知不觉，牧野已经吸收了不少剑意。
然而，恐怖的神识却连一半都没发挥出来。
直到两人走至第二层与第三层仙阶的交界处。
十圣山最后一阶层，上面只有六百道剑意。
然而这六百道剑意，则完全不同了。
按照无踪所说，这六百道剑意若能融合领悟，堪比一道剑道法则。
那每一道的威力，自然恐怖至极，就算真正的化神修士，也很难面对。
“好了，就到这里吧。”
秦王道，“十圣山的至宝，应该就在这第二阶层与第三阶层的交界处。”
“到底是什么至宝？”牧野问道。
秦王没有回答，只是瞪了牧野一眼，冷哼一声，旋即站在身后，手掌不知掐的什么法诀。
随后她眼眸骤先一道恐怖的刀芒，整个人气势骤然爆发，以手为刀，凝成一线，朝着山体的一角劈去。
这一刻，她的气息暴涨，直接从隐藏的元婴修为爆发达到了化神，其法相却没有任何显现。
牧野看的微怔。
秦王的实力，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这么简单。
距离上次过去不过数年时间，她的修为肯定不可能一下从化神初期涨的这么快。
自己是因为得了一个红色天赋，靠着十万寿元才硬生生肝到了大成的天衍诀。
可如果真算起来时间的话，还完了两个小游戏，其中四世不知经历了多时间，凑了四十多万乐园币才抽到了那红色天赋的。
算上那些时间，自己可就不是几年才到大成级别的天衍诀了。
如果秦王的实力不是这么快暴涨，那就说明她之前与自己一战的时候，还隐藏了修为的。
牧野微微沉默，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秦王施法。
片刻后。
山体惶惶颤动，从山体虚空中出现了一道独特的暗门。
往里面一看，竟是无尽的幽暗。
一股极致恐怖的剑意从里面蔓延而出…
“走！”
秦王见状顿时大喜，“看来传闻是真的，没错！跟我来！”
“这是通上什么地方的？”
“一条暗道，可通向十圣山内部的。”秦王缓缓道，“里面就藏着一件真正的至宝，路上我再与你说。”
说着，秦王率先跳入这条甬道中。
牧野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进入这条甬道的瞬间，牧野就感觉浑身压了一座山似的。
每走一步，身上的这座山就重一分。
两人一前一后。
“还记得我与你说过执幽剑仙的事儿么？”前面的秦王低声道。
“嗯。”
“这位执幽剑仙是那个时代最后一位剑仙…”秦王道，“世人也只知道那个她之名讳。而剑南域，也是如此。可后来没多少人知晓，这位剑仙被称作执幽的原因，是因为她曾有一柄独特的神剑。”
“……”
“此剑陪伴她许久，后来更是建立了不世神功，后来这把剑因为一些原因消亡了，淡出了世人视野，假象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使得世人大都只记得执幽剑仙，而不知道这把神剑。但执幽剑仙在成为剑仙后，却重铸了此剑之形。”
“当然，只有其形，没有其意。”
“可即便这样，她也视若珍宝。后来，她将此剑至于此山，建立了剑仙门，以此剑镇压人间剑道之气运。时过境迁，剑仙门没落至此，也没有什么人记得这把剑了。而洛剑首刚得剑仙记忆苏醒…应该还没想到这把剑…”
秦王一脸兴奋道，“如果你能找到这把剑，以此剑为契。那洛剑首若真是执幽剑仙转世，真要斩了你，看到你手持此剑，触景生情，估计会选择饶你一命。”
“你说，这把剑是不是至宝？”
“这剑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