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些佛像一个个都面目狰狞可怕,满是怨毒,可是经飘起,金光闪动间,狰狞怨毒的表情不见了。更
事实不是表情不见了,而是佛像的脸不见了。
所有佛像的脸都变成了一张光洁的白板,没眼睛鼻子嘴,自然也不可能表现出什么怨毒的表情了。
那脸不是凭空消失,而是随着金光一起飘了起来,化成一张张散发着黑气的半透明的脸在空飘啊飘的,一个个飘的还挺有节奏,净踩着佛经念颂的点儿了。
每一张飘浮的脸,都是怨毒狰狞的,而且生动无,还看着有点眼熟
脸飘起来,放着佛像的架子便开始恍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似乎随时都可能散掉。
香案的那个长条黑匣子突然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竟然跳了一下。
咚声一响起来不停了,咚咚咚一声接一声,匣子也是一下接一下地不停跳动着,但每次跳起来之后,都好像被无形的大手按住一般,重重落到了香案。
香案被匣子砸得灰尘四溅,四脚摇晃。
这情形其实非常诡异,而且很违背万有引力。
别忘了,那香案是倒置在天花央的,而不是在地板。
正常情况下,这东西要是没用钉子胶水固定的话,早应该掉下来了。
实际,我最开始看到的时候,以为是用工具固定了。
但现在看来,不管是盒子还是香案,都没有任何外物固定
靠,这也太不科学了
我看情形貌似不大对,赶紧向冯甜汇报,结果没来得及说,手机里哗哗啦啦乱响,什么乱七八糟的动静都有,像菜市场般不知多少人在吵吵嚷嚷,也听不出个数来,偶尔还有一两声尖叫喊骂,但唯独听不到冯甜的声音。
这尼玛麻烦大了
没了冯甜的远程指导是一方面,关键是手机没了信号,我们怎么出去啊
我急得冒汗,不管三七二十一,到晦明身把他的手机抢出来,紧着往外拨号。
倒是一拨能拨出去,可接听起来,都是那种七吵乱嚷的菜市场声。
完蛋了
我气恼地把手机扔还给晦明,“大师,我匀两个今天可是要被你坑死了。你说你这么执着干什么好吧,算是这里较危险,你为了自家寺庙着想,必须要来处理,那至少个懂法术的来吧,这么大的感业寺告诉我说晦清一个真正有本事的人,其他的都像你一样是白给的啊再说了,算你想送死,也别拉着我啊”
晦明叹息道“你不是懂法术吗我看你气完神足,还和师兄并肩作战救了他的命,师兄又说你是南明离火命,天生邪孽不侵,是护法金刚的最好人选,以为你法术精强,谁知道你也是半瓶水啊”
我大怒“你别抬举我了,我连半瓶水都算不,充其量一瓶底,还属于连瓶底儿都占不满的那种合着大师你一开始是打算让我当主力冲锋陷阵啊,什么晦清的弟子,都是瞎扯是吧,你根本是不想让感业寺里的其他和尚参与进来说吧,这里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不信了,这么大个感业寺,你找不出一个能信任的和尚帮你忙”
晦明低头合什,“不是我不信任其他僧众,而是不想让他们卷进来师兄昨日临时破关一个小时,招我与他见面,交待我一些事情,最重要的是他死之后,感业寺任何僧众不得接近茅屋五十米范围,必须立刻将他的尸体和房屋焚烧掉,否则必然会给全寺带来灭顶之灾”
我一听更火了,“我靠,既然你师兄那么交待了,你照做得了,干什么还自由发挥啊,刚才雷劈茅屋,你连点火都省了,把外人再把这洞口一填,不齐活了”
晦明却说“师兄自己推命还可以再活十五天,说是坐化前一定会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你以为他那个样子仅仅是旧伤复发不治吗那是他在用残余生命施展法术可是他没能挺到十五天他要处理的事情一定没处理完,不然的话焚烧茅屋之后,不应该出现这个洞口而应该是一片白地,我们只需按他吩咐在这里再建一座七层浮屠佛塔可以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很是闪动着怀疑的眼神。
我更怒了,“大师,赶情你是怀疑我们把你师兄给弄死了是吧先不说我们哪来那么大的本事,现在也不是搞内斗的场合啊”说到这里我觉得不对,“靠,你不是想为你师兄报仇,又怕本事不济打不过我,所以特地拉我下来搞同归于尽吧不过是师兄弟,这感情至于这么深吗为了他连死都愿意”
“贫僧没有这个想法,只是师兄突然离世,这其必有我们不清楚的原因”晦晴说着话站起来了。
他刚才一直瘫地坐着跟我说话呢,这会儿工夫缓过些气来儿,勉强爬起来,还有些摇晃,扶着石壁才算站稳,“只是师兄未完成之事,终究得由我这个师弟来完成,不管是怎么事情而他既然临终前定你为执礼弟子,必有深意,所以我才把你带下来的。谁知道你这法术水平这么次啊”
靠,说一千道一万,终归还是我的错这秃驴也太能推卸责任了
我越发恼火,还想再跟他掰扯一下,不想还没还得及说话呢,觉脚下一震,双脚竟被震得猛然离地,直接摔成滚地葫芦,差点没滚进那个房间,正心惊肉跳的当口,忽听房间内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呵呵呵呵”
虽然听着是笑,但那笑声饱含的怨毒邪恶是如此明显,令人不寒而栗。
笑声如此清晰,连那轰轰响动的诵经声都不能压下。
我抬头往房间里一看,好家伙,居然多出个人来
不,那不是人,而只是个半透明的人形,从头到脚满身都是一个挨一个的怨毒面孔
这人形竟然是由那些从佛像飘散起来的脸组成的
强大到令人窒息的邪恶怨毒如同风暴般扑面而来,令我心底的恐惧无法抑制的疯狂增长,心脏砰砰乱跳,一个劲的快速,简直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
那个人形站在房间央,抬头看着天花的香案和黑匣,缓缓伸出手,看样子想去拿那个不停跳动的黑匣。
晦明大吼“阻止他那是怨毒心魔,不能让他拿到那匣子”
靠,你连匣子里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这么急干什么
不,不对
看他焦急的样子,分明是知道些什么,只是在唬我说不知道
尼玛,这死秃驴到底有没有句实话啊
不过那人形看着不是什么好东西,想来也不会做什么好事儿,按照敌人要做的是我们必须反对的这个基本的敌我斗争原则,我还是决定出手阻止这家伙
强忍着快要令我痉挛的无边恐惧,哆嗦着手探进挎包,随便摸了一样东西掏出来,看也不看抬手扔进了房间。
东西出手我才看清楚,那是个透明的小瓶子,食指大小,瓶子里装着绿油油的液体,还闪着莹莹光芒。
我当兵时练的掷弹技术还没退化,准确地把那瓶子扔到人形身。
然后,瓶子穿透人形飞了过去
人形转头看了我一眼。
应该是脸的地方居然真的只有一张脸,样貌还特别清楚。
尼玛,熟人啊
这不是刚在地挂掉之后又遭雷劈的晦清吗
活着的晦清总是从容平和,一脸宁静,而这个由无数脸组成的晦清却是满脸狰狞邪恶,瞎子都能看出来必然是属于反派角色的那种存在
这倒底什么情况啊
瓶子落地摔得粉碎。
绿莹莹的液体崩溅出来,竟然化为一大篷绿色的光点满室飞舞,好像飞起了一大群萤火虫映得整个房间明灭不定
人形晦清的手倏然伸长,一把抓住了正在跳动的黑匣
在他的手一接触黑匣的那一瞬间,轰鸣巨响声起,地面如同波浪般起伏不休,四壁应声裂出一条条的缝隙,灰土石砾如同碎雨般落下
是地震了吗
我惊愕莫名之际,却听晦明发出一声怒吼,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冲进室内,跑到那人形旁边,一把抱住那个黑匣子,奋力往怀里拉。
靠,这送死的架势,真是勇气可佳啊
人形晦清看了晦明一眼,突然咧嘴一笑,那笑容说不出的邪恶扭曲,满身的嘴同时蠕动着发出声音,“晦明,你想阻止我吗”
晦明奋力扯着匣子,大叫“师兄,你安心的去吧,我绝不会让你再受这邪孽困扰”
“我等这一天,已经七十年了”人形晦清长叹,“如今终于解脱束缚,可得大自在,谁都别想阻拦我”
他这话音一落,突然整个身体都崩解了,只留下两条手臂和那一张大脸,其它的脸飞散到空,旋即一窝蜂地扑到晦明身,张嘴咬。
尼玛,好几百张嘴啊,一个照面将晦明咬得满身是血,破破烂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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