栅栏门一开,一股子阴风便刮了出来,冷森森直入骨缝,我被迎头一吹,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一时感觉分外亲切
这一路在德胜楼园区里走过来,有烟火气,有脂粉气,有酒菜气,没有阴气
说实话我真有些绝望了,正琢磨着跑路计划,如说找借口回去取法器,然后回家收拾东西走,先逃他千八百里出去再说,算贺家能在明城一手遮天,郑英华是公安厅长,总不可能满国追杀我们去吧。复制网址访问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不过关键问题是,我们逃了的话,大傻怎么办算带着大傻一起逃,接下来东躲西藏的还怎么抓六极恶鬼给大傻治病
这些都是得考虑的问题。
我想得脑仁都有些痛了。
要不说这股阴气来得实在是太及时了,有阴气说明这里有邪异,有邪异说明德胜楼园区确实有问题,说明冯甜的判断没有错,那还有挽回的局面的希望
说实话被阴风吹的时候,我都有心想抱着这股阴风亲两口了。
太尼玛亲切了
我发誓我这辈子没有这么盼望着遇阴气的
冯甜也是反应极快,嗖一下躲到了我背后,我反手握住她的一只手,只觉触手冰冷,这是被阴气初步侵袭的表现。
得赶紧把阴气帮她吸出来才行。
可是问题来了。
帮她吸阴气,那得打啵,还得是湿吻那种。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不管不顾亲一个,会不会太夸张了。
我这正犹豫呢,冯甜倒是不客气,跳起来一把搂住我的脖子,撅着嘴唇压了下来。
靠,大姐,你矜持一点好不好没看那和尚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过既然亲都亲了,那也不能把她推开,我只好免为其难地吸了两口。
进入她体内的阴气不多,两口吸得干干净净,消化阴气所导致的疼痛也是一闪而过,我不过是又哆嗦了一下而已。
“看你的了应该是这里,按我刚才交待的办行”
冯甜把舌头从我嘴里缩回去,立刻贴着我的脸低声说了一句。
我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前几次帮她吸阴气都处在慌乱之,也没顾得品尝道,这次还是第一回有机会细细品味,都说丁香小舌滋味无穷,果然不假,怪不得电影电视里有事没事儿都要亲一口呢,果然味道好极了
“喂,听没听我说啊”
我这儿没回味完呢,冯甜闹了,重重推了我一把。
我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真正的工作现在才开始,而且接下来是我唱主角的时间了
“放心吧。”我应了一声,松开刚才借机搂在冯甜纤腰的手,接过铜钱剑放回挎包里,又掏出罗盘,平端在手,像模像样地大步往栅栏门里走。
越往门内走,阴气越发浓重,连我这种命火超级强大的都感觉寒意逼人,不停地哆嗦,其他人更不用提了,吕志伟本来带着那几个手下跟我一起往里去,结果没走两步冻得受不了了,只能怏怏退回去。
倒是晦清禅师和老徐居然跟了来。
晦清禅师能跟我不惊讶,这和尚明显是有真本事的,倒是老徐也不是法师,怎么能抵挡得了这里面的阴气难道他也跟我一样,命火超级强大,无惧一切阴邪
要不说能搞德胜楼这么大的盘子,老徐绝是个眉眼通挑的角色,我只看了他一眼,他笑着说“我有柳老亲手的护身符,一般鬼怪都不敢近身。”说着话还得瑟地从领口掏出个系着红线的小袋子来晃了晃,“这里面有柳老亲笔书写的金光辟邪符,可辟一切邪孽”
我跟晦清禅师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老徐这货分明对德胜楼园区有问题清清楚楚,不然的话不会把这片刑场区锁,更不会戴辟邪的护身符。
护身符大家都会戴,但一般都是开光的法器,什么玉啊金啊石头啊之类的,正常情况下谁会求专业法师写辟邪符随身携带这分明是那知道随时可能撞鬼,所以才求来的吧柳半仙那货水平一般,出手可不便宜
我不动声色地端着罗盘往里走。
罗盘的指针一开始团团乱转,几分钟之后便稳定下来,直指西北方向。
按指针所指示方向走了大约五十步,指针颤动,发出嗡嗡轻响。
阴气最重,是这里了
我跺了跺脚,触脚坚实,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很正常的泥土地,杂草丛生,碎石垃圾遍布,摸去有些扎手。
我不甘心,又抓了把泥土瞧了瞧,很正常没什么特异之处。
晦清禅师也蹲下来,摸了摸泥土,沉声说“虽有阴气,却无邪孽之兆,观察来看,只是当年刑杀残留,要是在此建一座佛堂,每日颂经,不出两年,可以化解此地阴怨之气,永保平安。”
老徐干笑道“大师,您是高僧,我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这风水局是柳老设计的,人家是道家流派,我要是在这里起个佛堂,那不是打他老人家脸吗”
我有些怀疑“刑场都这么多年了,还能有这么重的阴气”
晦清禅师道“若是当年死者怨气太重,也是有可能的”
废话,被枪毙的哪个怨气不重啊
难道这条线索也断了
我正犯嘀咕呢,听手机响,拿出来一瞧,居然是冯甜。
她已经不站在栅栏门前了,而是返回了帝皇楼,为的是躲开这里的阴气。
“我回来又看了一下设计图,刑场那个位置当初也设计建有一幢小楼,问问老徐为什么没建”
我把这个问题转问过去。
老徐眼睛都不眨地说“一开始是那么设计的,可是后来建到一半的时候,柳老说这么建不合理,得在这个位置留一个合财空位,专业词叫留白,所以这里空下了。”
我心里不由起疑,“这么巧留在了刑场的位置”
老徐对着晦清禅师一直是客客气气的,但对我的态度不冷不热,听我追问不悦地说“我也不懂这些,这事儿得问柳老才行当初设计建造,都是柳老说了算,我管出钱跑手续,他可是拿了我五百万呢保证不会出任何问题”
看起来德胜楼这事儿绕不过柳半仙了。
我正这么想呢,冯甜也说话了,想法居然是跟我一样。
我对站在门口的吕志伟说“吕警官,还得把柳半仙找来,这里的风水局是他设计的,有些问题需要他来核实”
吕志伟说了一声“我请示一下”,转身去打电话。
我也没闲着,绕着刑场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想起刚才老徐说的后面是临海悬崖,便径直走过去,倒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其实想居高临下看看夜里的大海是什么样子。
说起来,明城虽然临海,我也是明城的老居民,但我这么多年居然从来没有在夜里来看过海,因为我爷爷不让。他老人家似乎小时候半夜赶海差点被卷走,由此留下心理阴影,定下家训,任何人不得去赶海,也不准夜里去海边玩。因为这个家训,我爸挨过爷爷的揍,我挨过我爸和我爷爷两人的揍。
说起来那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其实我都没去,是计划晚偷偷和几个小伙伴去赶海,没想到计划败落,被发现了,我爸二话不说抓起来揍我,把我半边屁股都给打肿了,关键时刻我爷爷来把我爸给赶一边去,我还以为他是来救我的呢,谁知道他居然接茬打,把我另半边屁股也打肿了
这顿狠揍啊,我足有四天是趴在床睡觉的,一次把我给打长记性了,以后再也不敢提这茬了。
看我往后面悬崖走,老徐赶紧跟过来,提醒说“小心点,后面崖边的土石有点松,别掉下去”跟着又补充一句,“我够麻烦了,你要再死这里,我麻烦可大了”
我没答理他,穿过杂树林,视野登时变得宽敞起来。
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色大海,可以看到白色的海浪卷起卷落,一条条一线线,与白天的海景截然不同。
悬崖果然很陡峭,而且边都是碎石,不明有小石块松动滚落,看起来很危险。
我没敢往那边靠,看了两眼,正想转回去,却突然看到悬崖边冒出个脑袋来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三点多钟,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我离着崖边还有六七米远,一般情况下冒出个黑乎乎的脑袋来,要是不特意去看,十有是看不到的。
但这个脑袋一冒出来,我看到了
原因很简单,那脑袋绿油油的,闪着绿光
靠,平时总说谁老婆爱勾人,这人脑袋绿得发光,我总想像不出是什么样子,今天可算看到活的了
我眯起眼睛两年仔细一看,看清楚那脑袋的面孔,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那张脸在绿光映照下,也是惨白惨白的,七窍流着鲜血,眼睛的部位却是两个黑窟窿,脸皮不少地方都烂出了窟窿。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货都不是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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